這一兩天的寒流,令我想起當時在金門的冷,再來說說當時。


  到了金門,開始時對於水頭那兒的環境真的覺得新鮮,完全不同的環境,與台灣不同,第一天晚上我收音機裏收到的都是來自廈門的電台傳來的聲音,本來我還以為共產黨的八股,也會在電台裏出現,一定會很無聊的,可是聽起來也有Call in,也有夜裏對談,除了標準的國語外,與台灣的電影差異不大,第一晚在水頭大樓的宿舍,安靜到耳翁翁作響,在這麼安靜的環境裏,看著窗外一片烏黑的大海,從大陸那邊傳的光亮,陪伴自己的就是電台主持人的聲音了。


  很久沒有在夜裏這麼安靜了,安靜到像是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找到自己內心的聲音了,自從年輕時出門到台北去讀書後,就一直在不穩定裏打滾,心裏都不能平靜,那不安來自對未來的不確定,一個年輕人要打拼未來,為未來的生活定下基礎,自然就是得打算所有的可能,從此雖然不停地換地方住,可是都一直住在城市裏,為什麼呢?因為城市裏能讓自己很快地獲得好的生活,自己也工作了這麼久了,生活也漸穩定之後,我發現富裕的生活不見得就是自己所想要的,在金門才一個月不到的日子裏,重新定位了自己的未來。


  水頭那兒,除了白天小三通的船班來去時有人潮,其它時候都是安靜的,在水頭聚落那兒,更是沒什麼人出現,也許是冬天寒冷,可是在白天的陽光照射之下,冷靜的心裏,卻有著熱情的人,每天看到的就是水頭電場的煙囪,以及茅山的塔,再看遠處看,可以看到古寧頭方向的慈湖,金城鎮那兒看起來較有人煙的感覺,讓你不會認為這個世界只要自己孤獨而已,工作上都要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從廈門來的,從台灣路過金門到廈門去的,每個人都是為了生活,小時候書本裏告訴我們要打倒萬惡共匪的話語,都拋到腦後,從我眼前經過的不管是從何而來,要從那兒去,講的都是閩南話,只是口音有些不同而已,那時我才知道,我們的祖先真的是從大陸來的事實。


  當時我在那兒時,一天來往六班船,也就是對開各三班,有進有出就變成要做十二次,聽說現在還多了泉州的航班,現在的工作應比起我們還多,也因為每天都要從早做到晚上五點多,那時天也黑了,一直都沒有時間去金門各地看看,而自己認為難得來到金門,一定要找個幾天在金門各地玩玩,所以我自己也排了兩天的休假,我老婆大人也帶著兩個小朋友來監視我,所以我白天都能吃到老婆大人去貞節牌坊那兒買的廣東粥,這也讓我喜歡上這廣東粥的味道。


  工作了一段時間,與水頭大樓各單位的人有了一些認識,慢慢地對那兒的熟悉,讓我不再有陌生感,白天的冷與晚上的冷不一樣的,開始的一個星期,冷到我的嘴唇都起水泡並乾裂,第二個星期後才好轉,晚上水頭那兒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所以還是要騎機車到金城鎮去吃,每天這個時候就是考驗身體健不健康的時候了,我與同一時間去支援的同事,每天晚上都得去吃晚飯,中午時大部分都是老婆大人去買來的,有時候會吃海巡署的廚房煮來的便當,海巡署是阿兵哥,當過兵的都知道阿兵哥菜有多難吃,我老婆大人就吃不慣,我當過兵的男人,吃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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