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雪是我讀書時,跟著學校的登山社去爬大霸尖山,那時的自己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登山,也不知道在雪地裏要怎麼防護自己,什麼都憑著自己一股衝勁,而這股衝勁加上年輕的身體,讓我成就了不少別人不敢去做的事,我還記得我穿著好多件大衣,也跑到士林去買了一雙便宜的登山鞋,當時還沒有上山就聽學長說會遇到大雪,當然也買了冰爪,沒有什麼錢的自己就這麼地上了山,在我這輩子裏唯一的一次坐車暈車也是這時候發生的,當年那有現在的馬路開得這麼大條又好走,光從淡水先到台北,再到新竹到竹東,再從竹東到觀霧就讓人折騰到難受,年輕的自己一向都以想出人頭地為考慮,總想讓人對我刮目相看,用一些挑戰來在臉上貼金,自以為與眾不同能提升自己的個性,把人生的經歷豐富,這種想法到現在都還存在,若不是自己有很多的考慮及現在家庭的牽掛,以我那種天真的夢想,想做的事可真的多,從竹東坐在小貨車上吹冷風四個多小時才到觀霧,再從觀霧花了幾個小時在貨車上走山裏的崎嶇小徑,到了馬達拉溪登山口,身體雖冷,但心是熱的,背上越重的背包才是英雄,是故自己從來不畏重擔,肩痛及腰痛加上體力付出的極限,還沒有當兵的自己,也不能跟現在的馬拉松勇者相比,年輕就是本錢,年輕那有不衝的道理,在上山的途中,看到樹葉上的雪白開始,再來就昃小雪而大雪,直到了整個大地都是雪白,我還記得在九九山莊時,我睡在潮溼的廚房地上,人來來往往,說有睡嗎?其實這幾天都吃不下也睡不好,第二天在上到大霸尖山前的平坦高地那兒因為強大的暴風冰水而撤退,雪積到膝蓋上端,大地被冰封,因為怕回程的路跡被雪所掩埋而放棄,當時的自己真的鬆了一口氣,但也很不服氣,辛苦地回到淡水後,從不會再去爬的心情再度轉換能不甘心,還要再去挑戰,這個挑戰在十年後才完成,所以在後來我是有登頂的,人生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如同我在泰雅馬拉松以抽筋的苦痛回到終點,老婆大人說我眼裏有淚,沒有錯,苦痛加上不甘,如同在初次的大霸尖山,不服輸,再度立下想再去完成的願望。
這太平山也是我第二次到來,第一次也是我當學生時,我跟我同學突發其想地到台北坐車到羅東,再從羅東坐往太平山的客運,坐車坐錯,在太平山腳下車,因為那車子是要到武陵的,我跟我同學不知天高地厚,認為才二三十公里的山路,我們兩個人可以在幾個小時裏走上山,走了不知多久,同學跟我才決定以攔車的方式上山,也許當年的自己長得較清純,我老婆大人說若以現在我的外形,沒有人敢載我的,沒有計畫的上山,當然也沒有可以住的房間,聽人說可以到翠峰湖,也坐上了貨車型的載客車,到翠峰湖,隨便睡在躺椅上,我的記憶裏是好冷啊!第二天早上被一大堆要去看日出的登山客吵醒,糊裡糊塗地跟著上去,看到這一生第一次的日出,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日出可以比這回更美的,因為它已在我心中定位成唯一,不不知道怎麼下山的了,應也是搭便車吧!很多事我都忘了,很多事都變得模糊,我第一次上武陵農場的記憶是有漂亮女生,其他的都忘了,可見我年輕時是喜歡漂亮女生的,這點我倒是沒有忘,但沒有女生喜歡我而已啦,其實我年輕時一副老土老實樣,那有女生願意跟我交往,緣份難講,如同我常說我跟我老婆大人注定在一起的,不然原本我想應是在台北定居下來的,怎麼突然又回高雄了呢?完完全全改變了人生方向,有誰料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