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我在跑馬前一晚幾都是失眠夜,開著車子從高雄出發,一口氣衝到南投的信義鄉去,反正都睡不著了,也不用先去那兒住了,其實一直有種感覺就是現在的自己雖然已有些年紀了,但體能真的比起年輕當兵時還要好,這就是有沒有時常運動的因素所致,而且運動的方式及強度每種都不同,而我現在愛上了堅忍強度的運動,就說一路從高雄上到信義鄉再上場跑馬,這種體能就已是我年輕時所不能想像的了,沒有想到我到了梅子夢工場那兒時,跟我一樣的跑馬者不少,喜歡上這種運動者,都有些瘋狂,而且絕大部分都是中年人,髮色斑白者大有人在。
到了那兒也也五點,把車子停在一個較適合的位置,21號省道沒有大的停車場,夢子夢工場裏因為有活動,也不讓停車,早到是對的,至少不用停得遠遠的,沒有多久一輛輛也是來跑馬的跑友也一台台停在我車子旁,現在天氣秋爽,那兒也沒有平地蚊蟲的惱人,在寂靜的夜裏一大堆人像我一樣在那兒等著賽事的開始,一點也不寂寞。
隨著天色漸亮,人越聚越多,才一下子而已,整個梅子夢工場附近都是人,換好衣服的我也準備熱身上場,氣氛越來越HIGH,起跑前21號省道先封路,全部的跑者把道路塞滿,等待出發的緊張,身在其中的自己其實是冷靜的。
免不了的重要人士講些話,鼓勵大家努力向前,全場氣氛不由得讓我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這種長距離的跑步了,讓人興奮讓人苦痛難忘,能從身體到心靈脫胎換骨。
原住民的火槍引燃,槍火射向天際,火煙加上震天的聲響穿透這早晨的寧靜,隨後就只聽到腳步聲,因為大家都屏氣凝神。
跑了一陣子一大遍的河谷出現在眼前,這時整條路都是跑者,我這信義馬是第一次參加,對路線不是很熟悉,但我知道需要跑坡度,是故開始時以保留實力的方式跑,不做快速度的大步前進。
後來才知道我們所跑的路線是上圖右道的這幾座山,從最遠處那兒的山谷入口,上到山的最高處再山區裏繞著,真是吃足了苦頭。
開始沒有多久,幾座路橋上上下下的,雖然也算有些吃力,但就當它是熱身。
才下坡又要上坡了,這兒的路及地形都是這種,當時的自己想,若是這樣子就已經夠難受的了,希望往後的路線較平坦些,結果事與願違。
雖然跑得汗流不停,但在豐丘這地方,到處都是葡萄田,視野又寬廣,風景真好,從沒有仔細看過葡萄的自己,也算增廣見聞。
路橋一座座起起伏伏,由此可見我九年前來過後,有幾次的風災把舊路都沖毀後重新蓋的新橋,這條路叫玉山路,因為玉上就在遠處,一路上都看得到,從剛才的遠看到現在的近看,玉山的英姿讓我忘不了,我曾經在這山上的過去。
雖然我能游能爬又能跑,其實我喜歡山勝過大海,每次看到大山及森林,都能讓我興奮不已,我喜歡大山的雄壯,也喜歡綠油油的感覺,所以我才會喜歡園藝吧。
想當年我登山玉山時,向著四周瞭望時,應有看到這信義鄉這兒的河谷吧!下回若再登山玉山頂時,我一定往這個方向看看,多看這兒幾眼,因為這兒也有留下我的足跡啊。
跑過幾座橋後,就向著橋旁的小路跑去,離開了主要幹道,往小徑而去。
這小徑是沿著小溪谷而進到深山之內,上坡路開始出現,沿途步兵一個個地出現,而我在那時還能有力量跑著,當時的自己還不知道這條山路的挑戰有多大,慢慢地在這堅忍之中度過,不停地告訴自己應很快就可以到下坡路了,或著這苦痛很快就過了。
沒有想到越跑越高,這上坡路似乎沒有盡頭似的,而且上坡路怎麼無窮無盡的一直出現在面前。
回道看到遠處彎進來的最後一座橋,紅色的橋樑看起來好遙遠啊!而我竟然一直往深山裏頭跑去,在山的深處,兩旁的綠樹很多,路徑上安靜,美好的景色令人流連,但不能停,因為我是參賽者,不管怎麼樣一定得保持一定的速度,即使用走的,也得用很快的速度快走,不能用散步的心情來走這條路。
久久一台車子經過身旁,看那車子上坡緩步而行,那種連車子都很吃力地爬的樣子,可以證時這路的陡,越來越多人用走的了,而我也受不了又長又久的跑步上坡,也用走的,跑過山路的人都應該知道上坡雖然吃力,但下坡依然不好受,這坡用走的都讓人難受,保留些力量以便應付將來的下坡。
一路上遇到了三條蛇,青竹絲、龜殼花及雨傘節,這條龜殼花之所以能被我用照像機照到,是因為牠一動也不動了,但還是能嚇我一跳,我雖然在野外看到不少蛇,也打過蛇,但每次都能讓我嚇一跳,可見人類本能的對蛇這東西的恐懼感依然存在。
跑出了深山,跑到山緣又看到了河谷,風景真是美麗啊!不由得覺得這趟雖是辛苦,但來得真的值得。
山的另一邊是遍台地,能住在那兒真的是人間淨土。
剛才是怎麼爬上來的,自己也忘了,大概是在一面抱怨一面忍耐之中,就上到了這高處。
跑進一個原住民的村落,路面大些,有種走到人世間的感覺,沒有蠻荒流落的感覺了,至少有人煙了。
很高興的,眼前出現了下坡路,剛才的上坡路似乎有八公里長。
原住民小朋友那種快樂的眼神,讓人覺得天真,心許現在住在城市裏的小孩子們少了這種天真,也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在田間的無憂無慮。
雖然出現了下坡,但也不是完全下坡,而是山路的特色,上上下下的情形又出現了,真是拆磨人,但是兩旁道路很多梅樹,雖然沒有到開花的季節,但梅枝樹形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開花時那種美,這時我也在心中安排是不是要找個寒冷的冬天到那兒親身看看這梅花盛開的姿態。
天氣變好了,沒有開始時那種間斷性的小雨飄飄,一遇到有下坡路時,當然就是跑起來了,這時若再用走的,太難看了吧!只是下坡路的跑步,因為自己的體重,也讓腳部肌肉及骨頭難受得很,全身的內臟都因為震動而像快從嘴巴吐出去的樣子,所以也不可能跑快,怕跑快會傷了肌肉骨頭,而腳部的肌肉若承受不了下坡時的衝力,也會讓自己跌倒而受傷,所以也只能保持著緩步前進。
這次的信義馬,準備的食物不少,我每到一個補給站都喝兩杯水,捏些鹽巴來吃,再抓一把的葡萄在手中,沒有停下來吃,很多人都停下來好好地吃個痛快,但我想在時間內跑完,而我又不是專業的跑者,跑得也不快,所以還是保持跑姿前進較好,一把手可以抓起五六顆葡萄的,我會在接下來的一公里內吃完。
先用嘴咬開皮,把葡萄肉捏進嘴裏,先把汁入口再把肉咬碎,吐出子及皮往路旁的農地裏丟,喝水也是先含在口中再慢慢入口,不然會嗆到的。
也不知道怎麼跑過這山路的,為什麼後面這一段都沒有照像呢?我在想我大概也跑得有些迷惘了,也忘了照像把風景留下來,下了山區後,這橋出現了,我知道要跑最後一段路了。
回頭看那山區,剛才是怎麼跑上去的,又怎麼跑下山的,都忘了,後面跑者之間距離拉得很長,我知道這山裏頭還有不少跑者在裏面奮鬥著,我為他們加油。
我只知道後面這一段也是上坡路,但我已跑回了21號省道了,車輛再度出現在馬路上,因為管制部分的道路,所以常跟著車輛跑,再度保留些力量走了些路,想在最後這路途留下美好的跑姿,同樣的跟以前幾次的路跑一樣,看到終點出現在眼前,我再度用盡力量向終點前進,這種眼淚快飇出來的感覺依然如故,進了終點,我老婆大人在那兒等我,踩過感應墊,領到完跑獎牌與一個紙袋,毛巾飲料,馬上拿到成績單,這是我所參加過的賽事裏,最為一氣喝成的,讓我大為吃驚,這套終點系統讓我覺得真的用心,其實這信義馬的報名網站是所有馬拉松裏,我認為做得最好的,沒有想到用心到這德性,而且終點飲料是烏梅汁及仙草,加上鹹粥及山豬肉,太美好了,休息了一下子,我女兒一次又一次地去拿飲料來給我喝,我就喝了六杯,因為還沒有太大的食慾,只吃了半碗的鹹粥而已。
這算是我第一次跑山馬,很多人對山馬又愛又恨,愛她的青山綠水、風光明媚,恨她的陡上陡下、雙腿發麻,但這經驗也讓我難以忘懷,這在我的路跑經歷裏又增加了一筆,今年三月時在陸軍官校的那場跑三校,上坡下坡讓我吃盡了苦頭,現在我因為這山馬的經驗,讓我在明年的鳳山跑三校能更加信心了,其實跑馬在最後衝刺時要控制得當,跑友為自己設定進步目標,有時會在最後關頭失了準頭,讓自己在過程裏調節的身心頻率失常,然而每一場馬都有與眾不同,臨場狀況必須充分認知,果決應變,毋須勉強,更不能心存僥倖,我也引以為戒,在春天的上一場跑完後,再訓練了超過半年,這次到終點時沒有以前那種幾乎要倒下來的感覺了,取代的是較能自在的走動,我還記得去年二月的高雄馬,跑完後沒有扶手時是連樓梯都爬不上一格的,說真的這次雖然時間還是不滿意,整體來說這是山馬,而且是在一千多公尺以上跑步,能在時間內回來也算是進步了,結果第二天手臂及大腿肌肉才痛,原來上坡時手臂擺動太大及上坡路讓這個部位的肌肉疼痛,這也是以前跑步所未見的,可見當時上坡路有多麼難走,但一些長時間在跑部的跑友,我還是很佩服他們,好強啊!十年磨一劍,現在所見的成績是他花了多少時間及努力而成的,我還是得再訓練自己才是,至少我得先減下我的體重到我當兵時的標準,我當兵時是七十二公斤,這樣我以後再面對山馬時,才能更自在,那一天我也要去跑合歡山馬,那種二千公尺以上的經驗,必定更加不同。
信義馬在10月葡萄產季開跑順便推廣地方產業,促進在地經濟,這是很好的活動,用跑馬來凝聚人氣,也很高與地方政府有心推廣路跑,想想還好是在10月舉辦,假如在12月底至元月初舉辦,而且跑同一路線,尤其是路線後面這一段路,會因為梅花盛開,到時怎麼交通管制來讓跑者順利跑步會是大問題的,但這趟著實讓人印象深刻,就路段來說,風景優美,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玉山主峰、北峰、北北峰雲霧中閃現,優美的跑段與優質的內涵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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